程湛的一雙眼眸在黑暗環境下顯得愈發清亮, 似是驕陽底下沒有微塵的海水，平靜又按耐著無限的驚濤駭浪。

祁柚不敢和他對視，眼神飄忽不定地嘟喃一句：“誰讓你晚上睡覺不鎖門。”

“我鎖了, Eop以為撞鬼了就拿鑰匙開門, 發現我搶了他的房間之後，他走了沒鎖上門。但是這並不能構成你咬我的理由。”

這回祁柚是找不到話說了, 愧疚地垂著腦袋。程湛對她低聲道：“過來。”

祁柚偷偷瞄他一眼, 磨磨蹭蹭地往程湛那個方向挪了挪。眾人皆知程湛沒睡醒的時候, 脾氣不是一般的差，能這麽有耐心地和她說這麽久的話, 原因無非兩個。

一是因為有肢體接觸, 心裏爽。二是因為她是祁柚。

他稍微皺起了眉頭，主動湊近祁柚耳邊。空調的風從祁柚身後吹過來，揚起她的幾縷發絲, 帶著和他一樣的洗發水的味道, 輕拂過他的唇畔, 癢癢的。

祁柚下意識地想要躲，卻被程湛又捉了回來, 牢牢抓著她的手臂。她暗暗和他較勁, 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桎梏。

程湛的聲音帶著晨間沒睡醒的低沈沙啞，性感又好聽。“你答應我件事就不疼了。”

門外的四個人互相擠啊擠, 一個勁兒地往門上湊，誒怎麽聽不見了？裏面的說話能不能大點兒聲！

“可是你剛才已經說了不疼。”

程湛歪了歪腦袋：“可是現在疼了。”

祁柚也不掙紮了，習慣性地做著小動作, 兩只手擰著被子揪來揪去，“那怎麽辦？”

程湛的語調裏帶了一些哄騙的意味：“你親一下。”

祁柚想也沒想程湛為什麽會說這話，第一反應就是拒絕，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，“不行。”

程湛問她原因，她答到：“因為我們沒有在一起。”

“那要在一起嗎？”程湛的目光牢牢地鎖定著她，她有一瞬間的失神，這個問題她從來沒仔細想過。

房間內的人還不知道門外圍了一圈人正偷聽墻角，即使程湛後邊和祁柚說話時放低了聲音，他們幾乎聽不見兩人的對話，也依舊偷聽得很開心。

等到開門的時候，扒在門上的幾個人毫無防備地跟隨慣性撲進房間裏。程湛站在門邊上，一手搭著門把手，祁柚跟在他身後，臉頰上飄著兩抹可疑的紅暈。

程湛目光掃過他們，一時場面有些尷尬。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一個推一個，最後還是把Eop推了出去。事實證明，確實不能讓Eop多說話，因為結果是場面更尷尬了，誰讓Eop這傻蛋不會說話呢，“Z神你挺快的哈……”

快？？？

眾人：“……”

程湛不動聲色地伸手拍了拍Eop的肩膀，看似友好的動作，力道卻大得讓他往前踉蹌了幾步。祁柚聽完Eop說的話，也開始理解程湛為什麽說Eop不太正常，同情地望了一眼Eop，跟在程湛後邊下樓。

因為住在基地裏的人比較多，每個人的口味也不太一樣，早餐一般會準備兩到三種。程湛一邊給自己盛了兩勺稀飯，一邊問祁柚早餐吃的是什麽。

祁柚現在完全處在一個乖巧到不能再乖巧的狀態：“稀飯。”

程湛點點頭，又問：“藥吃了嗎？”

祁柚回答一句“沒有”，踩著寬大的拖鞋，“噠噠噠”地往樓上跑，過了一會兒又拿著藥的盒子跑下來。

程湛給她倒了杯開水，看她喝藥。她老實地把該吃的藥吃完，又聽程湛的話喝完一大杯的水。喝完後，小心翼翼地偷瞄程湛。

程湛揉了兩下她的腦袋算作獎勵，問她今天有沒想去哪。祁柚問他今天直播嗎，程湛答到：“沒出門就播。”

祁柚就差沒搖搖她的小尾巴了：“那你播，我就不出門了。”

程湛微微挑了挑眉毛，嘴角上揚：“成啊，那就播。”祁柚對著他仰著腦袋，笑得傻不拉幾的。Pale在旁邊看得止不住地搖頭，認識這麽些年，程湛這模樣絕對是在暗爽啊！能不能出去，求你們別在基地裏撒狗糧行嗎？！

程湛很快吃完早餐，帶祁柚去訓練室。這回程湛沒叫祁柚自己找一臺電腦玩，就讓祁柚坐在邊上。

開電腦，開游戲，開直播軟件，開鬥地主。一系列動作要多連貫有多連貫，常看程湛直播的人都知道，程湛每次在等著打一把英雄聯盟的排位或是剛打完一把排位，只要閑著就喜歡鬥地主，就單純地打發時間罷了。

早上十點多居然蹲到Zap直播，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的情況！Zap的野生直播通知群裏先是炸了一會兒，就全跑去看Zap直播。

點開他的直播間入眼就是鬥地主的游戲畫面，剛打算發一波彈幕嘲笑他們的Z神日常鬥地主，就發現右下角的小畫面裏居然有兩個人！

一個是他們國服第一打野，另一個是……

woc！

國服第一打野最近參加的那個節目裏組的cp！昨晚一起直播的那個！現在大早上居然還在一起！

沒跑了沒跑了，這兩個準在一起了。

之前還樂呵呵地等著看節目看熱鬧，結果這第一期節目還沒剪輯完發出來呢，兩個人就已經在一起了嗎嗚嗚嗚……

程湛難得地開了彈幕助手，一邊鬥地主一邊和祁柚聊天。餘光瞥見一圈質問他馬上就要比賽了怎麽能談戀愛的，無視。看到說他和祁柚不配的，封了封了。看到祝福的，心裏那叫一個舒坦啊。

祁柚看他還沒排到隊友開始打游戲，就掏出手機想看看現在網上怎麽說她和沈霏那件事。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大波艾特，本來都做好準備點進去看別人怎麽罵她或沈霏。結果一連刷幾頁下來都是在說她和程湛昨晚的直播，以及現在的直播。

本來祁柚還想著沈霏那件事，連續看了幾條艾特她的微博，大部分都是在表白她和程湛的，要麽就是昨晚程湛和她說的騷話被掛了出來。這麽隨便一看看，早就把沈霏給忘掉了。

有一條剛發不久的微博，內容是一張程湛直播時的截圖，附的文字是：“雖然我知道我們Z神有一個喜歡把一件衣服買所有顏色的癖好，但是這種情侶裝即視感！啊啊啊啊！好萌！”

祁柚點開圖片放大了看，好像確實很有情侶裝的即視感……

也有微博是在說祁柚和程湛不過就是為了節目炒作，給節目提高關註度。祁柚假裝沒看到，點擊返回，去看下一條誇他們甜甜甜的微博。卻不自覺地想起早上程湛和她說的話。

程湛問她：“那要在一起嗎？”

“啊？”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，雖然程湛對她確實很好，可是她有時候都把那些當作是他為了節目效果才……不過這話現在說出來是不是會被他亂刀砍死啊……

程湛直直地望著她，沒再重覆一遍，因為她肯定是能聽明白他說的話。

“我沒想好，我沒談過戀愛……”

程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，語氣平靜，“記不記得當時錄第一期的時候，你問我玩游戲也能學嗎，我當時說的是什麽？”

“什麽不能學？”祁柚還記得他當時對她說的話。

程湛滿意地點點頭，“是的，所以你不懂怎麽戀愛，我也可以教你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我們Z神終於告白啦！但是祁柚小可愛要怎麽回應呢嘻嘻嘻！

本章評論區隨機抽三十個小可愛送紅包。麽麽啾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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